Year: 西元1994年
Writer: Richard Wright, Anthony Moore
Released: 發行於專輯 The Division Bell
歌曲連結:
在Syd Barrett 離團之後,平克佛洛伊德進入為期數年的平等創作時期,
這段期間除了鼓手 Nick Mason 的創作比較少以外,其它三位團員都穩定交出自己的作品,
因此讓 A Saucerful of Secrets、Ummagumma、Atom Heart Mother等都呈現出歌曲主題與音樂風格各色紛陳的特徵,
不過這個狀況在1973年 Pink Floyd 發表名震四方的 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 之後開始改變,
貝斯手 Roger Waters 開始專輯主題的主導權,除了吉它手 David Gilmour 還能交出一些作品並給予旋律的支持以外,
Nick Mason 和鍵盤手 Richard Wright 的創作力就像是枯竭了一般,幾乎沒了存在感。
成長於迷幻年代的 Richard Wright ,非常擅於利用鍵盤與合成器來營造氛圍,
在Pink Floyd 還在以迷幻搖滾為主打時,他的迷幻氛圍是他們的音樂中非常重要的元素,像是 A Saucerful of Secrets的後半段,
他的音樂以緩慢的節奏和柔和的旋律為特點,能製造出夢幻一般的氛圍,帶著聽眾進入沉思的情境,比方說 See-Saw 。
除了迷幻風格以外,他也精於爵士、電子音樂等元素,並且善用和聲與對位等技巧讓 Pink Floyd 的音樂更有層次感與立體感,
因此他與 David Gilmour 可以說是 Pink Floyd 的旋律擔當,他們負責讓 Roger Waters 的尖刻思想帶上柔化的色彩,
在 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 當中最優美的 Us and Them 就是他的傑作,
不過隨著 Roger Waters 進一步強勢主導樂團的發展,他開始對於其它成員的音樂貢獻和演唱表現有更高的要求,
David Gilmour 尚且可以稱為與Roger Waters 平等的創作夥伴,但是 Richard Wright 和 Nick Mason 就沒這種待遇了,
隨著樂團作品越來越往 Roger Waters 的概念傾斜,本質上無法認同那些理念讓 Richard Wright 幾乎喪失了創作的興趣,
另外他也受困於家庭關係、毒癮問題、情緒問題等,進一步阻礙了他的發揮,
終於,在 Roger Waters 開始把對成長背景的自艾自憐大肆創作成歌曲並猛力抨擊社會與政治的 The Wall (迷牆)專輯,
雙方發生了衝突,忍無可忍的 Roger Waters 迫使 Richard Wright 自願離開樂團,改成以受僱樂手的身份來協助巡迴演出。
Richard Wright 離開後,剩下的三位團員在1983年3月發表 The Final Cut,這是第一張沒有Richard Wright 演出的專輯,
Roger Waters 更進一步壟斷了樂團的創作,所有的歌曲都署名 Roger Waters.
不過兩年後,選擇單飛的 Roger Waters 對 Pink Floyd 剩下的團員展開法律戰,企圖阻止 Pink Floyd 的名字繼續被使用,
在雙方還沒達成合解之前,David Gilmour 就展開 A Momentary Lapse of Reason 的製作,
Richard Wright 也得以回歸,但依舊是以受僱樂手的身份參與,
雖然他並非創作擔當,但還是為不少樂曲增添了標誌性的氛圍特色,像是開場曲 Signs of Life。
1994年的 The Division Bell,Richard Wright 的創作終於回歸,儘管合約上他依舊不是正式團員,以致於他甚至一度不想幹了。
在大夥一起為專輯挑選歌曲時,他還一度調皮地把自己的作品都打了滿分,其它人的則0分,
最終專輯的11首歌曲中,有5首包含了他的署名 (上次已經是1975年的 Wish You Were Here專輯),
包括器樂曲為主的 Cluster One, Marooned, Keep Talking,David Gilmour為主的 What Do You Want Want From Me? ,
還有本文的主角,久違由 Richard Wright 擔任主角並貢獻歌聲的 Wearing The Inside Out。
Wearing The Inside Out 是自從 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 之後,樂團唯一一首沒有 David Gilmour 或 Roger Waters 署名的歌曲,
歌詞前半段是由 Richard Wright 自己演唱,用的是第一人稱視角,
講的是一個人陷入孤立與無助,在生活中開始失去了自己,
他一直試圖避開與別人的交流,連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變得如此消沉,每天都在苟顏殘喘,
隨著他與外界的連繫越來越少,不但無法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連結,連心跳似乎也越來越無力,
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斷強化心理防衛,帶著空洞的笑容,把自己蜷縮在黑暗中。
不過在歌曲的2:37迎來了轉折,鍵盤的音樂突然宏大了起來,前面的抑鬱氛圍一掃而空,
主角開始嘗試重新與外界建立聯繫,儘管步履蹣跚,他還是奮力迎向陽光,努力恢復正常的生活。
隨後是 David Gilmour 與 Richard Wright 的歌聲交織,以一種對話式的手法,象徵兩個人的和解,
不過儘管兩個人再度開始溝通和彼此理解,但是主角的內心依舊存在著掙扎,要真的擺脫困境,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最後,歌曲以長達一分半鐘 (5:11~6:49)的純音樂做結尾,David Gilmour 的吉它非常抒情,情感的強度不斷增加,
在約剩下18秒時吉它尾音一下,音樂停止,留下一片寂靜,留待大家去靜靜享受回到陽光下之後的溫暖與舒適。
Wearing The Inside Out 可以說是這幾位從1960年代發跡的老搖滾人,在走過人生的高潮與低谷,進入中年之後,
回顧過去的這段時日,以中年人特有的沉穩來將自己的情緒抒發出來的作品,整首歌有種非常成熟的韻味,
不過份的炫技,也沒有太過煽情,就是用他們純熟的音樂語言,不急不徐地表達自己的情感。
由於概念上講人的孤獨與迷失,算是跟 The Divison Bell的專輯相符,加上 Dick Parry 久違地回來助拳,貢獻了薩克斯風,
(Dick Parry 曾參與 Wish You Were Here 專輯,不過1994年時他已經離開音樂圈一陣子了)
因此歌曲是屬於前衛搖滾和爵士融合的風格,整體而言呈現出較為沉重與抒情的氛圍,節奏也較為緩慢,但是有時會突然加速。
Ricard Wright 的鍵盤和 David Gilmour 的吉它交織著優美的弦律,
平克佛洛伊德總算是走出了 Roger Waters 把歌詞內容凌駕與弦律之上的陰影,走回兩者兼修的道路。
在人生的過程中,我們也會面臨到類似的困境,封閉自己的內心雖然能有助於自己再進一步受到傷害,
但是也會讓我們深陷在黑暗之中無法自拔,導致自己也無法再找到希望,
因此,選擇勇敢的面對真實的自我,把自己的inside 給 wear out ,然後尋找可以理解與支持自己的人,
才會讓自己再度聽到自己的聲音,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運轉。
歌詞與中文翻譯:
From morning to night, I stayed out of sight.
Didn't recognize I'd become.
No more than alive, I'd barely survive.
In a word...overrun.
從早到晚,我遠離視線,
認不出自己變成了什麼模樣。
我儘儘只是活著,苟顏殘喘著,
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淪陷。
Won't hear a sound (He's curled into the corner)
From my mouth (But still the screen is flickering)
I've spent too long (With an endless stream of garbage to)
On the inside out (...curse the place)
My skin is cold (In a sea of random images)
To the human touch (The self-destructing animal)
This bleeding heart's (Waiting for the waves to break)
Not beating much.
我聽不到任何 (他蜷縮在角落裡)
從我口中發出的聲音 (但螢幕還在閃爍)
我花太長時間 (與無盡的垃圾)
封鎖在內心世界 (誼咒這個地方)
我的皮膚冰冷 (在一片隨機的影像中)
對於觸摸已經無感 (自我毀滅的生物)
這顆流血的心 (等待浪潮破裂)
幾乎不再跳動。
I murmured a vow of silence and now,
I don't even hear when I think aloud.
Extinguished by light I turn on the night.
Wear its darkness with an empty smile.
我低聲發誓,要保持沉默,
我甚至與連自己的聲音也都聽不到。
被光線熄滅,我打開黑夜,
用黑暗裹住自己,帶著空洞的微笑。
I'm creeping back to life,
My nervous system all awry.
I'm wearing the inside out.
我正蹣跚地回復生機,我的神經系統已經全部錯亂,
我開始對外流露真實的自我。
Look at him now. He's paler somehow. But he's coming around.
He's starting to choke, it's been so long since he spoke.
Well he can have the words right from my mouth.
看看現在的他,多多少少變得更加蒼白,但他正在恢復過來。
他開始窒息,他已經太久沒有說話了,
好吧,他可以直接從我口中,獲得需要的話語。
And with these words I can see.
Clear through the clouds that covered me.
Just give it time then speak my name.
Now we can hear ourselves again.
有了這些話語,我能夠看清楚,穿過覆蓋著我的雲層。
只要給一點時間,然後說出我的名字,現在我們可以再度感覺到自己。
I'm holding out (He's standing on the threshold)
For the day (Caught in fiery anger)
When all the clouds (And hurled into the furnace he'll)
Have blown away (...curse the place)
I'm with you now (He's torn in all directions)
Can speak your name (And still the screen is flickering)
Now we can hear (Waiting for the flames to break)
Ourselves again.
我在等待 (他站在門檻上)
那一天 (被熾熱的憤怒包圍)
當所有的雲 (並且被扔進火爐)
都被吹走了 (詛咒這裡)
我現在和你在一起 (他從不同的方向被撕裂)
可以說出你的名字 (但螢幕還在閃爍(
現在我們可以再次聽到 (等待火焰破滅) 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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