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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ch: 'The Universal' Blur — on Directors' Library

1968年和1971年,

定居英國的美國導演史丹利·庫柏力克 (Stanley Kubrick)發表了兩部視野深具前瞻性的作品:

2001:太空漫遊》(2001: A Space Odessey)和《發條橘子》(A Clockwork Orange)

前者透過先進人工智慧HAL 9000為求自身生存而不惜殺害人命的行為,質疑了人類對科技無限依賴的後果,

探討當科技能模仿甚至超越人類智慧時,可能出現的倫理和道德問題。

後者則以強烈的視覺風格和衝擊性的情節,揭示人類潛在的暴力本性,

並質疑在追求表面的社會秩序和安全時,個體的道德選擇和自由意志的空間。

如果我們被剝奪了善與惡的選擇權,是否就失去了人性?

  2001: A Space Odyssey (1968) - IMDb

Blur英搖三部曲之最終章《The Great Escape》推出的第2支單曲〈The Universal〉,

相較於其它較輕快的英倫搖滾樂,轉向更加深沉、複雜的主題。

單曲發行時,封面致敬《2001:太空漫遊》開場畫面,而MV則致敬《發條橘子》,

場景風格仿照電影中的「牛奶吧」場景,極簡且色彩對比強烈,

Blur 布勒 --- The Universal

而主唱Damon Albarn的眼線和邪笑也和《發條橘子》主角Alex Delarge如出一轍,

團員的穿著也呼應了主角率領的小混混團夥。

 

The Universal〉呈現心中反烏托邦式的未來。在這個科技普及到家家戶戶的新世界中,

人人都能透過衛星之類的新技術連結出去,一切看似自由、機會無限,但其實一切都已經被利益綁架。

人們沉迷於娛樂,對著卡拉OK唱著歌,即便不知道歌詞到底是什麼。

報紙每天都以好消息餵養閱聽大眾,掛保證這一切「真的真的真的會發生」,

即便沒發生也沒關係,反正還多的是機會,讓大家都繼續沉溺在虛幻的「幸運日」中,娛樂至死。

 

90年代中期,資訊科技的迅速發展和網際網路的普及,

開啟了人們對未來無限的想像,同時也帶來了對其副作用的擔憂。

一如庫柏力克用電影展示科技發展的雙刃劍特性,

Blur的〈The Universal〉也描繪科技會如何塑造社會和個體的生活,思考是否所有科技進步都是正面。

Blur 布勒 --- The Universal

The Universal可以解讀成「萬能藥」,

作用類似同專輯中另一曲〈Country House〉提到的抗抑鬱藥物「百憂解」,

意思是投過藥物或娛樂等手段,去人為刺激或製造出愉快、安逸等情緒,以達成一個易於控制的社會。

從這個觀點來看,與《發條橘子》中透過極端的行為「端正」品性的作法相映成趣,

 Blur 布勒 --- The Universal

音樂上,〈The Universal〉融合了古典管弦樂與搖滾元素,讓音場相當宏大,

既有傳統的搖滾節奏,又帶有近乎史詩般的莊嚴感,

豐富的弦樂營造出一種電影般的氛圍,銅管的運用更是讓曲調在華麗中透露著腐敗、在激情中隱含著懶散。

明知事實真相其實很糟糕,但也只是出言空談而不打算真的採取行動,

一起耽溺在膚淺、唾手可及的美好中,享受多巴胺帶來的刺激。

 

社會控制在反烏托邦文學中也是常見主題,

例如阿道斯·赫胥黎 (Aldous Huxley)的《美麗新世界》(Brave New World)中,社會被嚴格分級,

每個人從出生前就已經被賦予了特定的角色和地位,

並且透過基因工程、心理操控來達到社會穩定,並用迷幻藥來麻痺情緒。

Blur 布勒 --- The Universal

而喬治·奧威爾 (George Orwell)的《1984》中描繪名為「大洋國」的極權國家,

政府通過監視、言論控制和思想改寫等手段,對公民進行全面控制,

在〈The Universal〉歌詞中「家家戶戶都有衛星連線」的世界,想做到這種事是再簡單不過了。

也許我們覺得這一切都很不可思議,但是只要思考一下當今網路技術、生物技術、醫學技術和人工智慧的發展,

難道不是「真的、真的、真的有可能會發生嗎?(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於英國人來說,他們還能夠從〈The Universal〉感受到Blur針對的是一種英國式的否認情緒,

意指英國文化中特有的那種保守、矜持和對變革的抗拒,

人們寧可不直接面對問題,而是通過幽默、自嘲或保持冷靜來處理。

在這種「萬能的快樂」(the universal)的作用下,

當代人生活在一種看似平靜、實際上卻是一種自我麻痺的狀態中,對現實的問題視而不見。

雖然的確是感覺很舒適,但背後隱藏的是深刻的空虛、麻木不仁和逃避。

Blur 布勒 --- The Universal

這種通過科技、娛樂或物質享受等外部因素來讓自己感覺良好、掩蓋內心真實感受的行為,

在現代社會中特別普遍,因為我們經常通過各種方式來避免面對生活中的困難或痛苦現實。

The Universal〉將時間點訂在「下個世紀」,描繪略帶反烏托邦色彩的未來世界,

但其實也是在映照當今社會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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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is the next century, where the universal's free

You can find it anywhere

Yes, the future has been sold

下個世紀到了,「萬能藥」可免費取得

到處都找得到,是的,人類的未來已經被賣掉了

 

Every night we're gone, and to karaoke songs

How we like to sing along, though the words are wrong

每晚我們都不見人影,跑去卡拉OK歡唱

我們喜歡一起合唱,雖然歌詞是錯的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Yes, it really, really, really could happen

When the days they seem to fall through you

Well, just let them go

這真的、真的、真的有可能發生

是的,這真的、真的、真的有可能發生

歲月不斷流逝,從你身邊穿梭而過,就隨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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